住在荆州城内的人一定都有这样的感觉,一过晚上八点,大街上就没有什么人了。有一次沙市的朋友来城里找我玩,说怎么夜生活才开始的时间,就人烟萧条的不行。
我轻声一笑,那是你没见过夜幕笼罩的老南门广场。
八点多的老南门,一定是热闹的,我说的当然不是成群结队的广场舞阵营,也不是舞厅拆掉之后露天搭档的交谊舞阵营,更不是路都不会走还要玩小电车的娃娃们,而是围着广场一圈,种类五花八门的宵夜摊子。
不要以为只有年轻人才会出来吃宵夜,在荆州,光着膀子的大爷和扇着扇子的大妈,也很喜欢在夏夜的摊子上来上几口,观赏一下广场舞,看一下满地乱跑的孩子,仿佛与世界的联系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,让他们更好的融入了。
对老南门比较了解的人,先知道的一定是老南门的牛肉包子,那个排着队也要买的老字号,但你们也许不知道,隐藏在老南门洞口旁的,还有一排很“特殊”的面馆。
我现在要说的就是其中一家——只在傍晚营业的面馆。
怕晚上人太多不好采景,我早早的就来了,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在天还亮着的时候来光顾,没有了黑暗的笼罩,它似乎和别的面馆没什么区别。
进去的时候整店都在准备中,烧水、准备食材、炒制码子,打扫卫生,忙的是不亦乐乎。
打断老板告诉他,我是店里的熟客,回味一下的同时顺便想给更多人介绍一下,来采个景。高冷如老板,回了一个好便去忙自己的了。跟着他们准备的时候,我也回想起了很多当年的事情。
记得当年,铺子里的米粉都是用竹筐装的,开店之前老板都会按照等份的量来分装在碗里。
记得当年,荆沙大大小小的调料都是皇冠的,荆州人自己的品牌,吃的是我们大荆州自己的味道。
记得当年,大家都没有这么讲究,只认味道,虽然环境差了点,但这样的苍蝇小馆子才显得接地气不是吗?
“姑娘,你的米粉好了。”
听到这声吆喝,我立马从小板凳上弹起来,欢脱的接过碗,顺便还不忘嘱咐一下:“多放点牛肉码子”。
每一份码子都有自己的脾气,就像每一个特立独行的荆州人。
肥肠加猪血,去腥提味,是除了牛肉码子我最喜欢吃的。当然再来上一颗虎皮卤蛋也不是不可以的。
对于大部分年轻人的记忆,应该跟我一样,得从一碗凉面说起。
从下午五点一直营业到凌晨三点的店,大概是我们这群喝多了的年轻人最爱醒酒的地方,因为酒精麻痹了的味觉神经,因为一碗酸甜的凉面而大开。
凉菜卤菜更是不用看,直接往桌上端就对了,我还深深的记得某位大哥叼着鸡翅给我们唱征服的样子。
最近两年,我也爱上了原来嗤之以鼻的老梗子锅子,小时候觉得很老气,现在吃起来住不了口,我们荆州怎么会有锅子怎么好吃的东西?
想吃什么,看一眼食材,朝着老板吆喝一声就算点上了。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记住顺序的,反正来往的食客络绎不绝,烫粉的漏勺一晚上就没停过。
一如这些人,这个开了十几年的面馆,也是我们审议记忆中最不可抹去的一部分。
就是这么一家店,老板原先是个摄影师,脾气吧算不上特别好,味道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老味道,不曾有什么改变,更重要的是,来这里吃东西,你也许都没有一个像样的桌子。
但说实话,来这吃东西的人好像都很享受这样的过程。
吃锅子的话就去唯一一个搭在广场上面的桌上吃,其余的统统都在两个红色塑料板凳上解决,要是不喜欢这样,你大可以外带走。
记得我小时候就是被长辈带来的第一次,而现在,我也看着我当时那个年纪的娃娃在这不太熟练的吃着面。
就像老板说的:“这算然算不上什么传承,但是我觉得能让这么多人记得我,一代又一代的过来光顾我这从不装修的苍蝇馆子,我觉得我就成功了”。
每天都有沙市开车过来为了吃一口米粉面条的,更多的还有吃了那么多年的老食客。本来应该在儿子念完大学就闭店的夫妻俩,愣是一直坚持开到了现在。
除了严寒酷暑休息个一两个星期,其他时间都是全天待命。
凌晨收摊顺便就买好了当天的菜,等到傍晚五点再来一一整理,这就是坚持啊。
你说它是个老店吧,最担心的应该是哪天不知不觉的就消失了。但我看到跟人堆一起挤在门口的外卖小哥,我就知道,它还能陪伴我好久。
金牌牛肉米粉,传递的是荆州最古老的味道,是我们就算长的再大也会永远存在脑中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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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品丨天火传媒
文丨榴莲图丨老谢晓锋
设计丨钱勇
由荆城捕快原创发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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